优柔

你看我鸽不鸽你。

5.源始

        不要在路边上拾人,恐招惹是非,丢了性命,这案例由明月清风晓星尘,和前任仙督金家前任宗主金光瑶亲身拭验,官方认证过的。而事实证明,此事因人而异,救人虽不会丢命,但会被丢出家门。

         两人身先士卒,其一人落得拔剑自刎,碎了魂魄的下场。还有一个下场还要凄惨,观音庙那一剑穿心,终身无法入轮回。此中案例比比皆是,这道理我们自是知道,情姑姑自小也告诉过我们,可无奈阿度心善,偏要把这人拾回家去。说是这人有几分面善,可我俩分明从未见过地上那人,许是阿度魔楞了。我俩打小一块长大,我自是清楚他的脾气,只好由着他的性子,帮他一块儿搬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待到我两俩将此人搬回家,情姑姑看过他后,将我俩叫出门外,先是训斥了我们一顿,再问我们是从哪儿拾到他。我替阿度答道:“无涯村东口的那条路上。”而后情姑姑口中默念,“那自是没错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”行吧,既然如此,待他醒后,你俩跟他走吧。你俩也大了,也该出去闯闯了。”说完这话便看了我们俩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俩顿时接受到了信号,我们是遭到了嫌弃呀,也是情姑姑到了这把年纪还没谈恋爱,都是被我们耽误的。我们可不能耽误,情姑姑找男朋友,便点头应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温情若是想到这这俩孩子脑袋里想的这是这个,定会吐血,她至今为有道侣,只是因为他专精于医道,心无旁鹜罢了。但歪打正着,终于将这两孩子送了出去,还配上了免费的保镖,一时也不用担心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件事一了,温情便进了里屋。“你不去看看他吗?”一进屋,迟隔着层轻纱,温情便开了口。轻纱后面产出一阵甜腻腻的声线:“我哥看上的,与我何干?”温情顿了顿,再度开口:“那阿度和阿钰,你也不看了吗?”

停隔了一秒,那人道:“有晓星尘那个傻子看着他们,我放心的很。你不是说想你阿弟了吗?我陪你去云深走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知道屋内那人已拿定主意,温情也不多说什么了,十几年没见,自家地也是该见见了。

       第二日,晓星尘醒后,温情替其施了一针,又给了他一张药方。便将蓝钰和温度,打包送给了晓星尘。

        晓星尘抿了抿唇角,刚想出声,温情便将他的中的话尽数噎了回去:“不管你认为我这是挟恩相报,或是你愿意报答,我有事要出门,不能带上他俩,看你性情不错,我便将我手头这两孩子交给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晓星尘心想这话是用来骗鬼的吧,骗瞎子瞎子都不信。他好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,根一小不相信这一套说词,经历薛洋一事,他本打算不在于任何人同行,可眼前女子毕竟施恩于自己,只得应下。

        领了温情手中的药儿,应下了温情的要求,便带着俩孩子下山去了。

眼见这两个小兔崽子下山去的背影,温情的眼角湿了一下,背对窗户后面的人,缓缓道:“你当真不打算见他们?”

        窗后之人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,只是说:“好吧,既然他们走了,我们也该走了。自不夜天那日小矮子偷梁换柱,改天换日保下你,留下你家阿弟。你已经快十三年没同他说过话了,你定是想他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山下,晓星尘领着俩孩子,自然不可能像从前一般随意,赶了一阵子路,见天色暗了,便寻了一处近点城镇落足。

       当夜,月华如练,星辰漫天,镇上却十分热闹。家家户户都挂起了红灯笼,街道上店铺林立,别开生面。

       一年一度的花灯节,自当热闹。蓝钰和温度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画面,两人自出生起便养在山上,下山也不过是听温情的话采买些日常所需,自然不会在山下停留太久。头回见着如此热闹的城镇和生人,一时间还是有些兴奋的。只是表达上却有些含蓄,只是两人奕奕生辉的眸子,温度那红了的耳垂,无一不在表现,此刻内心的欢愉。蓝钰道一改白日的欢脱闹腾,安安静静的跟在温度的背后,竟有几分此人文文弱弱的错觉。一路上三人,准确说是俩孩子猜灯谜,套花圈,放天灯,算是把这个节日该走的流程都走遍了,才起了去歇息的心思。晓星尘脾气好,见他们玩得开心,也由着他们闹腾。看见蓝钰和温度脸上的笑,一时间倒是冲淡了点心底的悲哀。

        三个人继续走着,走得最慢的蓝钰的速度突然变得更慢了,眼神指向一处地儿。晓星尘和温度自然都看见了,温度更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身旁那人的心思。转身对晓星尘说:“道长,赶了那么久的路,想必也有些累了。更何况,自打你被我俩救回后,除了温姑姑那几帖药,你什么都没吃过,不如同我们去前面的摊子点些吃食,顺便小息片刻,可好?”晓星尘这下也明白,行了那么久的路,两个孩子怕是饿了,便开口道:“那我们就去前面的摊点,点些吃的,再休息一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三人到的这个铺子,只是个寻常的小摊,但胜在食物种类丰富。晓星尘看一眼菜单,因为他平素没什么忌口,又不知道这俩孩子爱吃些什么。便菜单递给了温度,让他俩自个俩挑。温度直接把菜单递给了蓝钰,蓝钰思索了一下,便很快报出了答应:“点了两碗云吞面,一碗汤圆,再加一碗酒酿。”他也不清楚为何,只是凭直觉道长他会喜欢吃云吞面的,汤圆是留给温度的,洒酿是留给自个的,余下的那一碗,则是留给瞎子姑娘。

        瞎子姑娘,虽被蓝钰唤作姑娘,却不是,是个怨灵。灵魂停滞在死亡的那一刻,年轻时的样貌成就了永恒。说到这瞎子姑娘来历,也是稀奇,他是薛姨不知道从哪儿捡回来的,又将她送给了我,让我养着。更稀奇的是这小瞎子虽然是薛姨带回来的,可他俩从不搭话。互相也没有给过一个笑脸。

        煮碗面食的时间并不长,白衣道长作为长者,都已经开始吃了,我便想着叫瞎子姑娘出来,一起吃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拍了拍衣袖内携带着的锁麟囊,打了个扳指,给出指令后,你陈青烟落地,幻化作少女模样,瞎子姑娘出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道长看见成形的少女,手中的筷子不由自主的跌落,唤出一个熟悉的名字:“阿箐,是你吗?”而落地的少女,也同时发声:“道长,我们又再见了呢。”我心里默默地想,若是换作白日里的我,定会吐槽:有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,好一出才子佳人的折子戏啊。而我也是今天才知道,瞎子姑娘原来不瞎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晓星尘见到了久未见到的阿箐,开口的第二句,便是薛洋。他问:“它死了吗?”阿箐望着我们来时的路,冷冷道:“坏东西,当然是死了,死的干干净净。”说完这话又转了语调,和缓道:“至于宋岚道长,被你师侄救下后,恢复了神志,与从前一样,锄奸扶弱,无愧本心与道义。道长你且放宽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晓星尘听到薛洋的死讯,不知为何并不感到意外,只是红润的脸色,不由白了一分,而从阿箐的嘴中得知挚友的消息,眉头松了松,脸上也浮出一丝笑意,为挚友恢复而感到高兴。只是想到是自己亲手杀了宋琛,这笑容又很快地收敛了。

       而一旁的蓝钰和温度,听着两人的谈话,一碗汤圆和酒酿很快见了底,又听了许久。毕竟还是少年人,很快生起了睡意,蓝钰尚能撑住,保持自己的风度,而一旁温度掐了自己好几下,眼中啜起了泪水,可亥时一到,他依旧扑倒在地上,这可怕的生物钟。

        晓星尘和阿箐见此情形,吓到了,后得知温度只是睡着,也不再多聊。单手抱起温度,又一只手拉着蓝钰,寻客栈休息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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